刘方柏谈经方临床冷僻经方如何临床ldq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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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方柏,主任医师,年6月生于重庆市巫溪县。少年从师习医,后入成都中医学院深造,再入全国名医江尔逊高徒班(研究生性质)学习。在40余年的从医生涯中,一直恭身于临床,服务于患者,诊治病人数以十万计。近二十余年来致力于疑难病症临证思维和具体诊治的研究工作。临证思维方面的阶段性研究成果“疑难病症临证思维刍议”发表后深受好评。具体诊治方面,对病因不明、病机难辨、病情复杂、表现怪异,或辗转久治无效的各种疑难病患者,从思维角度入手,常另辟蹊径取效。医院疑难病专科。

本文为其在“全国经方论坛”上做的讲座,内容也是紧贴临床,对于青年中医有很好的启发。(PS:讲座内容出版了,还是很有临床价值,大家可以去买来看看,名字就叫《全国经方论坛现场实录》,刘方柏教授写的《重急顽证医案》也非常有临床价值。)

冷僻经方如何临床“唤醒”

接前文:

第四就是敢于从“效其用”发展为创其用。

我们大家讲经方都是“有方时效其用,无方时会其神”,这里的“会其神”其实就是对经方,通过不同角度、不同层次审视后的移用、活用或巧用,实际上也就是创用。怎么创用呢,这就要研究,你比方说,有一些方,看见条文,依照条文的那些病比较少,你怎么来创呢?如《金匮要略·百合狐惑阴阳毒篇》:“阳毒之为病,面赤斑斑如锦纹,咽喉痛。”我仔细研究,认为他根本的问题是一个“毒”字,这个方解决的是毒,尤在泾说:“毒者,邪气蕴结不解之谓。”并且尤在泾认为“阳毒并非是极热,阴毒并非是极寒。邪在阳者为阳毒,邪在阴者为阴毒。”因此,我们考虑这个病,这个方主要是针对毒,再研究这个方,升麻这个主药,是攻散解毒,雄黄《本草纲目》谓能“杀邪气百毒”,鳖甲《神农本草经》谓“可去阴蚀恶肉”,于是我认为这于理于方于药,都是一个攻毒的方,我据此将其移治多例毒邪嚣张的狐惑重证患者,皆获奇效。这个狐惑病,就是西医的白塞氏病,效果很好。

有一例病人,从咽喉到口腔,全部溃烂疼痛,他断断续续地发作了四年,后来这次加重一个多月,红肿溃烂,疼痛难忍,长期不能吃饭,也不能说话,医院治疗,做了细菌培养,是真菌感染,但是治疗就是没效。他自己很生气,怎么治也没效,他回来找我,当时两个人把他抬进来的时候,根本不能说话,张嘴看一下,压舌头也张不开。我仔细问了病人的全部情况,他爱人说实际上他前阴也有溃疡,只是不这样痛,他主要是要求解决咽喉痛问题,故从来不跟医生讲。他咽喉也有溃疡,于是我就说这是一个狐惑病,开了一个升麻鳖甲汤加味。这个病人三剂过后,诸症大减,能够进流食了,前后服药仅八剂,这个持续治疗很长时间、医院的患者即痊愈,病人非常感激。

关于这个我最近出了一本书叫做《刘方柏重急奇顽证治实》,包括40多例这样的病人,重到很重的程度,急证,那是高烧40℃多,一周降不下的,急证流血不止的,奇证顽证有30多例病人,记载很多,大家有兴趣的可以看一看。不仅如此呀,还把这个方用治一些顽固性的皮肤病,原因不明的瘀斑,包括红斑性狼疮之颜面蝶形红斑、顽固性日光性皮炎等,都收到了很好的效果。一个古姓的女子,她是每年春天开始,一见阳光就开始面目充血发红斑,我这是班门弄斧了,医院是赵炳南、赵老的根据地,现在有很多高人,我这是班门弄斧了。八年来反反复复发作,后来到我这儿来,这次发作已经几天了,面部烧热红肿疼痛,口燥咽干,坐卧不宁,我把她诊断为阳毒,就处以升麻鳖甲汤加味。这个病人服一剂过后,病症就大减了,再服几剂,基本上就解决了。

第五是“重拾仲景的综合治疗思想”。

现在轻视局部治法,放弃综合治疗手段,已成为内科医生的通病。而仲景呢,是针药并用,内外兼施的。因此,使用被放弃的经方的外用方,不仅是找回新的治疗武器,同时是对仲景综合治疗思想的重拾。我治一个女性,她来找我看的时间是8月份,8月份头戴厚棉帽,头痛,头冷,来的时候感到很难受,我一问这个病的情况,她虽然患病几年了,但是就这个症状,很难受,脉是尺细脉,舌淡。这是血虚寒凝,气血失运,经脉失温。这个病机挺简单的,但是为什么治疗不好呢,我估计就是没用外用方,当时我就给她开了一个当归四逆汤合吴茱萸汤内服,然后用头风摩散方,即以生附片60g打碎,也不用打成细粉子,就是打碎,药性能出来就行了,加g左右的盐炒烫,炒烫时迅速装于布袋内,置于头顶,上覆厚毛巾。这个病看一次就没来了,两个多月后,她的女儿来看病,我说你母亲怎么样啊,她说真好,一敷上就不痛了,后来又连续敷,吃了你的两剂药,这个几年的病就这样消失了。这就是找回仲景综合治疗方法。

第六个就是推寻特殊病机,认识特殊方药。

病机的复杂性,决定了用方的多样性,然而当一种疾病,它的病机比较特殊,或者比较少见的时候,那么纵然是针对这个病机所立的方,也就没有人再用了。如《伤寒论》23条:“太阳病,脉微而恶寒者,此阴阳俱虚,不可更发汗、更下、更吐也,面色反有热色者,未欲解也,以其人不得小汗出,身必痒,宜桂枝麻黄各半汤主之。”这段经文明确为我们提出,治疗临床极常见的身痒这个病的一个较特殊的治法。但是由于人们对身痒,都害怕,“燥乃伤血”、“汗乃伤津”、“风乃助燥”。以致在治身痒时很少有人采用。我们仔细分析一下这个病机,他的主证是身痒,他的并见证是无汗,还有一个并见证就是身有某种热象,他的病程很久了,已经用过发汗吐下的办法了,因此他的病机是气血亏虚,邪郁肌表。通过这样一分析,这个方就大有可为了。根据这个认识,治疗一个全身瘙痒半年、无斑疥结节、皮肤干燥无汗的患者,病人吃了三剂以后,身痒大减,尽管某一个地方有轻微的瘙痒,再吃三剂基本上都止住了。还有一个是从腰部到臀部泛发性的粟粒状丘疹,瘙痒,局部发热,因为时间很长了,他腰臀部呈现大片陈旧性紫斑。根据其无汗、身痒、感热这三个症状,我就不顾他的年龄和病程,就用这个方,这个病程已经五年的瘙痒,吃三剂过后开始见效,连续服用一个多月痊愈。以后我把它用于糖尿病性神经炎的皮肤瘙痒,以及一些无汗证的瘙痒,效果都是不错的。还有一个是《金匮要略·惊悸吐衄下血胸满瘀血病篇》当中有一条:“吐血不止者,柏叶汤主之”。人们首先对吐血认定是由火所致,如《济生方·吐衄》肯定地说:“夫血之妄行也,未有不因热之所发,盖血得热则淖溢,血气俱热,血随气上,乃吐血。”这个认识本来是以偏概全的,但问题就出在这个地方。人们基本上都是在这一认识的基础上,再分析方义,这不成了削足以适履吗?以致连魏荔彤,这样比较平实的注家在这个问题上也是这样的认识,他说是“柏叶性轻质清,气香味甘,治上部滞腻之圣药,佐以姜艾之辛温,恐遇寒而又凝也。”这里他明确地讲,用姜和艾,是怕血凝了,这个注解或者这个认识,很大的问题是违背了两个基本的东西,一个呢,是吐血不止这四个字背后的意思,既然是不止,必然不是新发;既然是不止,必已早用寒凉止血药无效。而仲景的措词是很考究的,他用的是“柏叶汤主之”,所谓“主之”,就是首选,就是必用。仲景用“宜”某某汤,那就并非是最理想,但是也可以使用,他用“与之”,等等就是没有很恰当的方,就用其试一试。那么这里仲景用的是吐血不止者,柏叶汤主之,那就是首选,没有任何可以取代的。而《伤寒论》里用干姜为主药的四逆汤有13条,每一条都是针对中阳虚的,是温中救逆的,因此我们可以肯定地讲,干姜它是温热的,在这里它是温阳的。而方中用柏叶呢,柏叶并不是寒性,它是一种不属于凉性的止血药,很多种类型的出血它都可以用的。所以干姜和艾叶这两个药呢,这里不是“防凝”的,它是温中摄血,亦即本方是一个确确实实的温阳摄血剂。它所针对的病机是什么呢?病机是《灵枢·百病始生篇》“阳络伤则血外溢”的病机。因此凡是阳络伤则血外溢就可以用。根据这个认识,凡是不具有实热火动指征者,我就用这个方,加用其他的方,一般说来,基本上一剂就可以见效,几剂大部分都可以止住的。

我最近治疗一个患者断断续续咯血30年。30年了,她初发时是数年一发,然后逐渐频繁,最近半年呢,是每天咯几次,唾液和痰当中就混合着新鲜的血液,患者咯血前左胁疼痛,咳嗽,心悸气憋,头昏欲倒。CT也查过,只有左下肺点状影,也不知道什么性质,其他也查不到什么,脉迟细,这就没有实热指征,右三部尤其迟细,苔薄黄。因此我诊断为阳络受伤之咯血证,就是柏叶汤和归脾汤,这个病人服完三剂咯血大减,再三剂后,第三次诊时咯血等症状基本消失。

我不揣浅陋,把自己临床摸索到的一点经验和体会与大家交流,是因为冷僻方的唤醒,只能在临床中完成。而任何一个纵然毕生躬身于临床的人,实践面都是有限的。因此,需要广大临床医者的共同参与,这样才能形成一个挖掘的力量。这种挖掘,在全面发挥经方作用、极大地提高和丰富临床治法的同时,必将对仲景学术研究起到整体的推进作用。冷僻经方的唤醒不是什么浩大精深的课题,也不是遥不可及的奥地。因此,并不需要实践者人人都有丰厚的学养,它是每一个人都能参加、都能投身于其中、都能贡献一份力量的,它需要的仅仅是一种探索与创新的精神,以及一股广泛参与的力量。

谢谢大家!

今天没有划重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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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章内容摘自《名师经方讲录》,中国中医药出版社出版,作者/李赛美。编辑/校对/小丸子她爹。版权归相关权利人所有,如存在不当使用的情况,请随时与我联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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